图标人物:金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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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甬剧表演艺术家金玉兰
裴明海 裘君谟

金玉兰,1927年2月出生在宁波城里时—个姓周的人家。幼年时,极富模仿,每次看戏回家,便将手帕扎在双腕,欢蹦乱跳,对镜比划。9岁上,父亲病死,她和母亲全靠外祖父做木工活赚些钱勉强糊口。两年后,外祖父又去世了。正在她母亲一筹莫展时,热心的邻居把玉兰介绍给一个叫陈翠娥的滩簧艺人。
陈翠娥是个走街卖唱的滩簧艺人,只会唱《孟姜女》、《哭夫郎》那么几出简单的小调,又是一副粳嗓子,不懂得怎样行腔运气。小玉兰不甘心那样生活下去,三年后就告别陈翠娥,加入“串客班”,到有钱的人家里唱堂会。在串客班里常和有名望的南词艺人柴彬章等在一起, 技艺日益上进。玉兰有一副清脆响亮的好嗓子,但滩簧行腔单调,土气太重,难以发挥她的天质,就大胆地央求柴先生教她。柴先生见她聪明好学,欣然答应了。经过大半年时间,15岁的玉兰不仅从柴先生那里学了许多优美的南词曲调,行腔运气,也入了门儿,嗓子竟变得更加甜美。
小玉兰和她的串客班,城里唱堂会,农村爬河塘,他们沿着小白、穿山、大洋,穿行在奉化、余姚、慈溪等甬语地区,四处飘泊,极为艰辛。在乡下,唱“两头红”是经常的事。夕阳退尽,艺人们便粉墨登场,半夜里寒气逼人,欲睡不得,才闭上跟,小锣声又响了,于是直唱到天亮。小玉兰如雨打之萍,经历过多少难熬的夜晚啊! 17岁那年,玉兰已出落得俏丽俊秀。哪个姑娘不为此而自爱,但她想不到,旧社会的“戏子”长得愈漂亮,带来的痛苦也愈大愈深。她受尽欺凌,可是不唱戏,又何以为生!也正是在这困苦和艰难的环境里,造就出她坚韧的秉性。她忍劳怨,赶庙会,上草台,演《借披风》、《还披风》、《背过桥》等广为流传的72出滩簧小戏。至四十年代初,她逐步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演唱风格:咬字清楚,喷口有力,唱腔委婉流畅,富有醇厚的甬剧韵味。由于她掌握了较多的南词曲调,使她的唱腔更优美动听,能出色地表演剧中不同人物的复杂心情。这时,玉兰在宁波开始稍有名气,在江东的“一笑楼”,郡庙的“听雨楼”等大菜馆演唱,能在桌衣上挂名了。
但是,她对自己并不满足。她的真嗓较低,碰到高音,老是上不去;又嫌滩簧戏的表演过于简单。当时滩簧班子中男小旦筱阿友等艺人还在,他们善用真假嗓结合方法演唱,进入高音,又亮又柔;在表演上吸收了徽班的长处,手、眼、身、法、步,比较讲究,勤奋好学的玉兰,便利用当时男女小旦经常同台演出的机会,向筱阿友、阿亮先生等艺人求教,终于,使她的唱腔高低自如,音色丰富多采,在表演手法上也有了很大提高。在《秋香送茶》等小戏中她扮演的丫环,用眼神传达人物的内心活动,分外活泼可爱。当年的宁波电台,宁兴电台,常邀请她去演唱,渐渐地她的名字便随着歌声被宁波广大城乡观众所熟悉。
1945年,滩簧的四大名旦之一——金翠玉来甬探亲,特意到“听雨楼”看玉兰的戏,观后大加赞赏,收玉兰为义女。玉兰从此将自己姓氏改为“金”姓,表示对金翠玉老师的尊敬。并跟随金翠玉去沪学艺,在上海八仙桥恒雅剧场等地演出,使她的技艺又有了长足的进步。
1950年,宁波解放的第二年,金玉兰在郡庙剧场献艺。新中国的舞台把她引向艺术生涯的新起点。她再不是受人凌辱的戏子,而是堂堂正正的文艺工作者了。金玉兰怀着火热的感情,与徐凤仙、贺显民等一起,为配合抗美援朝运动,演出了甬剧新戏《毒》,台下观众的炽烈情绪,使她激动得热泪盈眶。在旧社会有人问她为什么唱戏,她“扑哧”一笑:“为了生活,也出于爱好”。解放后,通过戏改学习班培训和参加配合各项政治运动的现代戏的演出,使她看到了文艺的作用,认识了人生的价值。这更促使她对事业无止境的追求。
1954年春,她参加浙江省戏曲会演,在《两兄弟》一剧中饰演王春香一角色,获得演员二等奖。那天晚上,她回到清泰旅馆,心情沉重。她明白,自己塑造的这个角色并不成功,给个二等奖,只是照顾她的面子。四十年代中叶起,金玉兰在金翠玉的精心传授下,擅长演旗袍戏。她演《啼笑姻缘》,能把沈凤仙这个人物在少女、姑娘、姨太太各个不同时期的形象塑造得十分逼真。但是,胡小孩同志创作的《两兄弟》中的王春香是一个新时代农村妇女,这对她来说,无论是形象还是气质,相差得很远。她企图以优美的身段动作和甜糯的四明南词曲调来弥补这一切,岂料这反而使人物完全走了样,难怪观众议论“演得象旧社会的姨太太”,这犹似一把利剑刺在她的心头,使她辗转难眠。几天后,人们发现她出现在城郊的田头上,她参加劳动,留心地观察着农村妇女们的一言一行,和这些平凡的劳动妇女逐渐建立起深厚的感情,当她再次排练《两兄弟》时,她对王春香这个人物已有了完全不同的体验。1954年秋,在华东地区戏曲会演上,她扮演的这一角色受到戏曲界一致好评,荣获演员一等奖,并得到金质奖章一枚。甬剧现代戏《两兄弟》演出的成功,是金玉兰艺术道路的转折点。她为剧团,也为宁波市、浙江省争得了荣誉。
如果说甬剧《两兄弟》是金玉兰艺术的转折点,是她艺术生命的新开端,那末,随后演出的《金黛莱》、《姑娘心里不平静》、《五姑娘》等戏,则是金玉兰不断向艺术高峰攀登的云梯。
1955年,她在《金黛莱》一剧中,成功地扮演了朝鲜民族女英雄的形象,深受观众的好评。1956年在宁波戏曲会演中,她因出色地饰演了《杨乃武与小白菜》中的小白菜,获演员一等奖。1957年,她在《姑娘心里不平静》一戏中,十分成功地塑造了一个纯真可爱的农村姑娘,在浙江省会演中获得演员一等奖。1958年,金玉兰主演的《五姑娘》由上海电台录音,并灌制了唱片。
60年代初,金玉兰参加甬剧《亮眼哥》演出,使她走向甬剧艺术顶峰。她在剧中塑造了虚荣性强、感情脆弱、心绪复杂多变的农村妇女田玉柳这一艺术形象,特别在唱腔方面,吸收了南词曲调,亢分发挥了真假噪子结合唱法的优势,加上她滑音和润腔的巧妙运用,使人物的内心世界起伏跌宕、刚柔相济、极其动人。该戏在上海演出时,王文娟同志在报上发表文章,对金玉兰的唱腔给予很高的评价。
金玉兰在艺术上取得成功,还归结于她一向热衷于甬剧的改革。1955年排演《金黛莱》,作曲者根据剧情和人物感情的需要,要求甬剧定谱定腔,这使一些唱惯了自由调的老艺人难以接受,更何况作曲者谱了一段“三拍子”唱腔,一时反对者不少。她却认真地学起简谱来。她深刻体会到:“越剧为啥有流派唱腔传下来?定腔定谱就起了很大作用。甬剧要发展,就非走定腔定谱的路子不可”,她鼓励作曲的李微:“阿微,你大胆搞。你设计唱腔,我一句句来学。”为了深刻、细腻地表达《亮眼哥》中田玉柳这一人物复杂的思想感情,李微提出要吸收南词中的平湖调。起初,她支支吾吾不敢答应,后来,在同志们的鼓励下,她打破了顾虑,认识到“旧的曲调也可以为新的内容服务”。就大胆地将四明南词曲调渗透到人物唱腔之中。她在《亮眼哥》中所设计的唱腔,现在成了甬剧的宝贵财富,对丰富推动甬剧的发展起了极大的作用。可是,有谁会相信,热心于推动甬剧改革,成功地扮演田玉柳这一艺术形象的金玉兰,此时已被错误地戴上右派分子帽子,还在剧团内受到监督呢。
甬剧在“文革”中被当作“四旧”而砸烂。1969年寒风凛冽的一天,金玉兰神不守舍地走出了剧团的大门……几十年来曾经消融她多少心血的甬剧,不想就此告别!就这样她整整沉默了十年。
1978年金玉兰重返舞台,参加甬剧《雷雨》的演出。当她扮演的繁漪在舞台上出现时,热情的观众奔走相告,金玉兰再现了她的艺术青春。
1978年冬,当地再度沉浸在舞台之梦的当儿,组织上决定要她去担任甬剧艺训班老师。她毅然地服从工作需要,在自己的晚年,把全部的爱灌注在一个个活泼聪明的小学员身上。艺训班都是十一二岁的娃娃们,开始学唱,只晓得放开嗓子,没什么甬剧韵昧。全玉兰就一字一句,一板一眼地教唱。三四句唱腔,有时要教一个上午,真把她累得够呛。金玉兰教戏亦教人平时她对学员一点没有架子,一旦发现这些娃娃们背后耍嘴、调皮,她就语重心长地说:“小小年纪,台上莫争角色,台下要学好样!”为了使学生早日成材,金玉兰除了亲自执教外,还自编教材,为小演员们化妆,制作服装、道具。金玉兰用心血浇灌的幼苗终于蓓蕾初放了。1983年浙江省“小百花”会演中,艺训班的几名学员纷纷获奖。甬剧团团部搬到南火车站附近以后,离家远了,年已60的金玉兰为了不耽误上班时间,竟摇摇晃晃地学骑自行车。她的儿女放心不下, 多次劝她:“妈妈,你不要骑自行车了,慢慢地步行上班吧!”而金玉兰却慈祥地笑道:“小学员都等着我哩!”
近几年,她看到甬剧滑坡,食不知味,睡不成眠,为振兴甬剧,她大声疾呼,四处奔走,不辞劳苦。在市文化局、宁波电台、电视台等单位组织发起“宁波市群众甬剧清唱大奖赛”中,她担任评委工作,并在宁波日报发表《愿甬剧之花芳香隽永》一文,真切地表达了她对甬剧事业的焦虑和担心,以及对这种大奖赛做法的赞赏。为了提高青年演员的文化素养和争取甬剧的青年观众,她组织和带领甬剧演员去宁波大学与师生一起联欢并进行演出;在城隍庙商场成立五周年之际,她带头登上庙台,放开歌喉演唱。我市对外开放以后,接待爱国侨胞和外商的任务日益增多,有时也请甬剧团进行外事演出,金玉兰总是能够服从大局,主动协助甬剧团领导,动员青年演员积极参加演出,为宣传家乡的传统文化、促进海内外友谊贡献一份力量。
1986年,金玉兰在执教之余,又整理改编了甬剧优秀传统小戏《打窗楼》和《双发落》,并作了录像演出,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艺术遗产。1988年12月,宁波日报社举办振兴甬 剧讨论会,金玉兰在会上,热泪纵横,激动地说:“现在社会上各方都支持甬剧,可是甬剧事业将青黄不接,后继无人,我心痛啊!甬剧是宁波的地方戏,我相信甬剧不会灭亡,甬剧一定不会灭亡!”就在她突然逝世的前一天晚上,她还等着剧协同志一起商量,要在不久以后举办一次‘甬剧老艺人演唱会”,不幸的是,她尚未看到甬剧的明天,于1989年4月13日清晨突遭车祸,而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匿名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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