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张伯驹(冻云楼主)
张伯驹,男,京剧票友。收藏家、诗词家、戏剧家和书画家。别署冻云楼主。
常与余叔岩切磋技艺,并从钱宝森、王福山习武工。张伯驹结识余叔岩是袁世凯子袁寒云的引荐。原来张家与袁家籍贯皆河南项城,系表亲关系。张之父张振芳乃袁寒云之五舅,张称袁为表兄。张振芳是前清进士出身,光绪年间曾作长芦盐运史,卸任后创办盐业银行。时张伯驹任盐业银行董事兼总稽核,平素雅好余戏入迷,结识余后,经常请余到自己的“丛碧山房”做客,余因在盐业银行存款,也经常请张到“范秀轩”说戏,二人频繁往还,除京戏外,在文物、书画、金石、收藏等方面亦多共同爱好,因此促膝倾心,关系非同一般。
张正式从余学戏时已三十一岁,每日晚饭后去其家。叔岩饭后吸烟过瘾,宾客满座,子时之后始说戏,常深夜三时归家,如是者十年光景。张伯驹曾自豪地说:“叔岩戏文武昆乱,传予者独多!”不为妄言。曾有诗记此:“归来已是晓钟鼓,似负香衾事早朝。文武昆乱皆不挡,未传犹有太平桥。”据张伯驹在《氍毹纪梦诗》中记述,余叔岩先后授张戏有:《奇冤报》、《战樊城》、《长亭》、《定军山》、《阳平关》、《托兆碰碑》、《空城计》、《群英会》、《战宛城》、《黄金台》、《武家坡》、《汾河湾》、《二进宫》、《洪羊洞》、《卖马当锏》、《断臂说书》、《捉放宿店》、《战太平》、《凤鸣关》、《天水关》、《南阳关》、《御碑亭》、《桑园寄子》、《游龙戏凤》、《审头刺汤》、《审潘洪》、《朱痕记》、《鱼肠剑》、《法场换子》、《上天台》、《天雷报》、《连营寨》、《珠帘寨》、《摘缨会》、《盗宗卷》、《伐东吴》、《四郎探母》、《青石山》、《失印救火》、《打渔杀家》、《打棍出箱》,另有《八蜡庙》之褚彪,《回荆州》之鲁肃,《失街亭》之王平,《别母乱箭》、弹词等,此中其他未排身段及零段之唱尚未计。为什么“未传犹有太平桥”呢?叔岩曾对伯驹说过:“过桥一场,一足登椅,一足登桌,敌将一枪刺前胸,须两手持枪硬僵尸摔下。饰敌将者、检场者皆须在行,否则易出危险。”是以未传,可见余对张倾尽心力,备极爱护。
叔岩教张伯驹戏之多,实独一无二;而且授之殷殷,亦非常人所及。张伯驹向余叔岩学第一出《奇冤报》时,正值叔岩应天津剧院演出,主动提出偕伯驹同往,一路说《奇冤报》反调。天津演出毕竟一同返京,即排练身段,穿上厚底靴,走台步,滚桌子,之后又在饭庄演唱。另外,伯驹从叔岩学《战樊城》和《奇冤报》时,叔岩特意演出此二剧于开明戏院,每星期六和星期日各演一出。友人有不知此中奥妙者,烦而劝演他戏,叔岩不应,仍第一日演《战樊城》,第二日演《奇冤报》。伯驹曾回忆道:“专为予看,甚可感也。”
曾与田桂凤、梅兰芳同台演出,杨小楼、余叔岩、程继先、王凤卿等曾在其四十生辰时傍演《失·空·斩》。余叔岩夙患溺血病,自此次演出后,病情加剧。先经法国医院诊为膀胱瘤,割治半年后复发,又经协和医院割治,于小腹通一皮管作尿。1930年张伯驹与李石曾、齐如山、梅兰芳、余叔岩、冯耿光等组织“国剧学会”。
1942年重阳后,伯驹四十五岁时,日寇侵华疯狂,社会更加混乱,拟将所藏国宝晋陆机《平复贴》和隋展子虔《游春图》等随身缝被奔赴西安。行前一日晚,往视叔岩,见状,知叔岩病不能愈,此为生离死别之最后一面。伯驹只好作寻常语以慰藉,不言离京事,恐说出彼此难免恸哭。但师友一场,伯驹终抑制不住,泪要夺眶而出,便转身佯装如厕偷拭之,复转来闲聊两小时方怅然离去。次年三月,伯驹在西安陇海铁路局观戏,偶遇上海《戏剧月刊》主编张古愚,云翌日即回上海,便托其带给陈鹤孙一信,信大致内容是:预料叔岩兄病凶多吉少,不能久长,兹拟好挽联一副,如其去世,务望代书送至灵前为感。联云:谱羽衣霓裳,昔日悲欢传李峤;怀高山流水,只今顾曲剩周郎。两个月后,接鹤孙回信,道叔岩已于五月十九日仙逝,将换联书好送到了灵前,伯驹由是而深感欣慰。
张伯驹先生在1982年逝世时,其表弟李克非写了一首博得众口称赞的挽联,联云:忆当年福全楼馆,粉墨登场演卧龙,步叔岩余韵,堪称千古绝唱;看近岁丛碧山房,群贤同观平复贴,附士衡骥尾,无愧万世留香。
张伯驹先生一生只收了一位梨园界的弟子,就是王则昭先生。张伯驹先生曾亲口在众人面前讲:“余叔岩有个女弟子叫孟小冬,我有个女弟子叫王则昭”,伯老对王则昭的重视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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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新觉罗·溥侗、包丹庭、迟景荣、李慧春、钱宝森、王荣山、王则昭、杨宝森、杨畹农、袁克文、于世文、余叔岩、张文涓、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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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更新:2013-06-20
编辑整理:大戏魔、匿名、全知者、京腔京韵、北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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