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夏邦琦
夏邦琦,男,京剧票友。浙江杭州人。生于上海。其曾祖夏同善即清末四大奇案中为杨乃武平反冤狱而家喻户晓的夏同善。
与兄长邦瑞年龄相差九岁。邦瑞中学时在学校住读,大学在内地就读,大学毕业后去美国留学、工作、定居。因此邦琦在家中被视若独子,父母对他十分宠爱却又不溺爱。5岁时便被送到一所教会小学读书。学校十分重视英语教学,高年级甚至采用一般高中所用的英文原版课本,课余还组织学生排练英语小品短剧,由此打下良好的英语基础。小学毕业后,考入著名的、教学严格、尤以数理化教学见长的南洋模范中学,毕业时名次列在前10名之内。随后又考入素有中国“麻省理工大学”之称的上海交通大学,攻读机械工程。学有所成,邦琦走出校门进了上海机器厂,那时他才21岁。
邦琦在工作中得到很好的锻炼和提高,由一名产品设计师成长为能全面设计工厂的基建能手。十年动乱,邦琦被下放到车间当了一名镗床工,落实政策后,他调回阔别已久的科室,担任标准化工作。几年后,邦琦晋升为上海通用机械(集团)公司的副总工程师,还被评选为上海市流体工程学会泵专业委员会主任。我国实行对外开放政策后,公司属下各水泵厂前后四次呈请公司批准邦琦参与出国考察并担任翻译,这便开始了邦琦的多次访问英美的跋涉。第一次到美国,出国前上级机关的两位处长亲召邦琦作口头审查:一是审查他的外文水平,二是了解他的长期定居美国的兄长情况,问答都用英语进行。邦琦表示,到美国后如有机会,当然要探望分别40年之久的兄长,但决不滞留美国。他的坦荡心怀得到两位处长的赞誉和信任,同时他们对他的英语水平也非常满意。其中一位处长是留苏博士,她对邦琦说:“你的英语水平相当于我的俄语水平。”邦琦首次访美的任务是到波士顿附近一家公司商谈引进机械密封装置问题,并到新泽西的另一家公司探讨引进水泵技术问题。这后一家的联系人是一位年近七旬的工程师冯洪志先生,意外得悉他原来是冯玉祥将军的哲嗣。冯先生很想为祖国尽力,他陪同访问团到华盛顿。当晚在邻近白宫的一家餐厅里就餐,餐后邦琦请来了睽违40年的胞兄邦瑞和两个侄女,悲喜交集,感慨不已。然而次日上午邦琦就须离开,邦瑞打来电话送别,同胞手足,仅此匆匆一晤,是幸福?还是遗憾?而且此次见面竟成永诀,此后再也未能相见。这次首度访美,任务完成得很好,邦琦与冯洪志先生都尽了很大的力,从而有了第二次的重访,谈判结果,和两家外国厂商都签订了引进合同。对方除供应技术、设备之外,并接受了为我方培训人员的任务,还专门致函上海通用机械公司,对邦琦的工作能力、技术知识及翻译水平作了高度评价,对通用机械公司拥有如此的人才表示歆羡,并希望公司今后能再派邦琦访美。1990年,上海市人民政府为了改善市民的生活环境和饮水卫生,决定从世界著名的水轮机与水泵专业生产厂苏尔寿公司(SULZER)引进超大型污水泵,把污水从出海口排出。这个任务非常重要,需要选派技术专家到英国审核图纸,商讨技术问题,邦琦又成为当然组员,这个任务也正好又一次发挥他的专长。他和外方的技术权威认真商谈、探讨,合适地完善了最后定案的图纸。为这项工程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邦琦的外祖父胡燏棻曾任前清铁路大臣,宦居京城多年,他的小女儿葵龄、也就是邦琦的母亲,幼时常易装成“假小子”,跟随父亲到各府衙听戏看戏,耳濡目染既久,潜移默化,对京剧发生了浓厚兴趣,能唱能演。她性格豪爽,富有才气,文化水平相当高。嫁后在瑞典多年,又通英语。她对小儿子邦琦的教育,既抓他的文化学习,也注意启迪他的艺术兴趣;教了他许多京剧唱腔,还经常带他到电影院观看好莱坞原版影片,从而把邦琦培养成一个既认真读书、又酷爱艺术的学子。邦琦的母亲本人票唱京剧老生,却让邦琦学唱青衣,为的是今后母子可以同台唱“对儿戏”,更增乐趣。她还亲手为儿子做几件简单的行头,辅导他在小学里课余演出《御碑亭》、《女起解》等京剧片段。“假小丫”邦琦在台上演得活灵活现,有声有色,博得师生和家长们啧啧称赞,在校中传为美谈。邦琦12岁时,为了替祖母祝寿,赶学了一出《游龙戏凤》,在宁波同乡会和母亲同台演出。此后不久,由郭圣与先生为之正式开蒙,学了《女起解》、《三堂会审》、《武家坡》、《二进宫》、《坐宫》、《宝莲灯》等几出传统老戏,曾在表姐生日的堂会上和母亲合演《武家坡》,那天梅兰芳也来观看,对邦琦的演唱表示首肯。15岁时,通过表姐盛岫云(别号颖若馆主)的介绍,得向程砚秋先生的琴师周长华先生问艺,踏进学习程派艺术之门。周先生后来曾经自称有三位得意门生,即颖若馆主、李蔷华和夏邦琦。当时邦琦正值倒仓变声时期,一心一意向周先生学艺,并不到舞台上或电台上演唱。1946年,程先生到上海演出,在天蟾舞台(今逸夫舞台)贴演《女儿心》的那晚,周先生赶早带领邦琦赶到后台谒见程先生。程问过邦琦概况后,叫爱徒赵荣琛带邦琦到二楼包厢打灯光的地方看戏。正是通过这晚观看《女儿心》,邦琦深深被程先生的演唱所吸引、打心底里爱上了程派艺术,衷心仰慕,从此学习钻研,终生未渝。
邦琦17岁时嗓音恢复,周长华先生却去了台湾。幸亏上海有坚强的业余程派伴奏后盾,他们都是学习周先生琴艺的佼佼者,程派票友经常在国际饭店大厅茶座的“秋贤集票房”聚会演唱或到电台献艺。有一天,邦琦正在秋贤集坐台唱《贺后骂殿》,忽有一位先生从听众席上径直走到他的身旁,仔细听他唱位完,随后自我介绍名叫李家载,学习言派须生。交谈之下,成为知音。随后不久,为筹募肺痨协会基金,两人在中国大戏院合演了《骂殿》这出戏。李家载本为上海著名的言派须生票友,此次与邦琦成功合作演出后,声名益振。李后来正式下海,成为专业演员。
当邦琦在文艺界崭露头角之时,也正面临他完成求学的关键时刻。能从素以教学严格的南洋模范中学顺利考入也以教学严格著称的交通大学,符合他父亲望子成龙的期望,也就不反对他在课余时间满足其在艺术上的爱好与追求。然而在读书和学艺两者之间是否确能做到两不误?不少人是存在着疑问的。邦琦读大学三年级时,教“工具学”的韦文林教授因知道自己的堂弟韦文南和圣约翰同学盛树棠,常和邦琦在一起玩票,并上电台合作播出过《三娘教子》,韦教授心中也存在疑问,于是特意查核邦琦的考试成绩,出其意料,邦琦的成绩竞名列前茅,在愕然之余,也就释然了。
这个阶段,邦琦在程派唱腔上已颇有成就。某次在亚美麟记广播电台与谭派须生名票程君谋先生以及梅葆玖(当时还是业余)等同场演唱折子戏,邦琦的戏码排在靠前,唱《六月雪》。唱着唱着,姜妙香忽然提前来到电台,他对旁边的人说:“我正在家中收听广播,听到这个节目,想不到唱得如此酷似程老板,特意马上赶来,倒要看一看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这台折子戏阵容坚强,其录音经常在电台反复广播。1951年,邦琦大学毕业那年,交通大学为了解决教职员工子女教育问题,筹办幼儿园,学校业余京剧组慕名来到机械系,商请邦琦参加演出,当时邦琦颇感为难,因为毕业考试在即,这是对他今后人生征途上很重要的一件大事,继而考虑到,只有把幼儿园办起来,才能使教职员工解除后顾之忧。权衡结果,毅然答应下来。演出那天,日夜两场戏,邦琦在日场演出大轴《三堂会审》。夜场是张文涓的《失空斩》。这是邦琦在求学时代的最后一场演出,也是非常成功的一场演出,遗憾的是他本班同学一个也没来“欣赏”,因为他们正在抓紧时间复习功课,准备应付毕业考试。唯一只有电机系他中学时代同班好友丁耀良特地带着照相机到场为他摄影留念,可惜现已无存。2003年底,中央电视台筹拍“纪念程砚秋先生百年诞辰”电视片,程先生的次子特意关照《锦绣梨园》节目组到上海对邦琦作了三个多小时的专访作为文献纪录,虽然最后在电视上播出时,限于时间,只出现了两次镜头,但这却是74岁的夏邦琦在电视荧屏上的首次露面。
从学校步入社会以后,邦琦在技术工作上不断取得进步的同时,在艺术上也取得很大的收获。1952年和1953年,程先生两次来上海演出,邦琦和母亲每天必到场听戏,一场不漏,而且座位总是和其他程迷一起、基本上是固定的,程先生在台上可以望到。一天,程先生演毕谢幕后,嘱爱徒李丹林下来把邦琦母子请到后台会面谈天,还谈到邦琦的舅舅、昔年被北京梨园界称为“胡九爷”的那位大戏迷、戏包袱。邦琦和程剧团人员相处甚洽,常在他们卸妆后一起去吃宵夜。《英台抗婚》一剧在上海首演后,程先生询问邦琦:“你看我从苏州特制的褶子合适不合适?”这件褶子的图案是一只蓬散着鬃毛的狮子头。邦琦答称:“美则美矣,但似不合适祝英台的身份和性格。”程先生虚怀若谷,从善如流,重演该剧时便不再穿那件褶子了。1953年程先生在上海演毕最后一场,邦琦和另一位程迷沈家宏到程所住的国际饭店为程饯行,餐厅老板特意播放一段《贺后骂殿》的唱片,程问是谁唱的?答称:“是您的老唱片。”由此可见程先生对自己的演唱一直是本着学无止境、精益求精的精神,不断改进、不断创新、不断发展的。邦琦对此深受启发。餐后邦琦送程先生上火车,此后程也再没来过上海。这两年的听戏,使邦琦越听越有味,越听越入迷,也对程先生的艺术真谛不断加深理解,多所收获,自己的水平随之逐步有了较大的提高。在一次和中国人民银行京剧团合作演出《汾河湾》,另一次播唱《武家坡》后,听众有“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之感,迄今仍有津津乐道者。
不幸的事情发生了。邦琦的母亲久咳不止,被查出肺部有病,三月不治而殁。母子情深,邦琦悲痛欲绝,顿失唱戏的乐趣,锣鼓响处,触景生情,久久不近丝竹。朋友们非常为他和他老父的健康担心,他的琴师方昌达热心为之介绍对象,三年孝满,在锦江放电与沈月华女士举行婚礼。原想这样能够增加家庭的一些欢乐气氛,有利于父子二人的身心健康,谁知老病的父亲在一年之后终随母亲而去。三年里双亲相继去世,往昔合作的几位琴师又分别去了北京、南京和香港,少了联系,因此他研习程派艺术的情绪一下子跌入低谷。其间两次因公出差北京,都去拜谒了程砚秋先生。最后一次去时,程先生鼓励他:“虽然由于工作岗位不同,你不能把京剧艺术当做职业,然而作为一名程派艺术的知音,希望能够坚持业余钻研,发扬和传播程派艺术。”情真意切,语重心长,邦琦深受感动,精神又振作起来。他异常珍惜从程先生和周先生那里学来的一点一滴,利用所有业余时间整理有关程先生表演艺术的记录。1958年,程先生不幸逝世,邦琦闻讯十分悲痛,写了很多纪念文章表示对大师的缅怀,并在电台向听众介绍程派声腔艺术。当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向全国征集程派传人和程派艺术爱好者的录音,邦琦在上海人民广播电台演唱的《文姬归汉》“整归鞭行不尽天山万里”一段的录音入选,多次在中央台向全国播放。
“文化大革命”的告诫中,夏邦琦这位“资产阶级反动技术权威”当然难逃厄运,不仅遭到毁灭性的抄家,最令他痛心的是他花费几十年心血记录下来的有关程派艺术珍贵资料,全被付诸一炬。这对他继续研究程派艺术是个巨大的损失。
“文革”期间,他被下放到车间劳动,当了一名镗床工,当然不能像平时那样喊嗓练功,但他对程派艺术爱之弥切,也就钻之弥深。千方百计,动足脑筋,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竟然被他探索出一个温习程腔的好主意。在劳动的岗位上,他考虑到镗孔有大小,车速随之需要选择快慢;再者,镗孔有粗加工和精加工两道工序,粗者车速较慢,精者车速快,这样拟之于唱戏,慢板、原板、快三眼都可以找到合适的节奏。一般来讲,每进刀一次,加工工人可有十分钟的监等时间。于是他就利用这个时间上的空闲,低声哼唱,按板式温戏。他不是一出戏一出戏地练,而是把同一板式的各出戏唱段一齐练,居然练就了准确的板式节拍,对他后来演唱时的节奏更趋稳扎大有帮助。
浩劫既过,冬去春来,百废具兴,文化艺术也重获新生。邦琦昔日的演奏伙伴徐寿眉从北京退休回沪,其弟徐寿星也退休了,邦琦又有了业余唱戏的条件,从此经常参加一些大型集会诸如文联、艺术研究所、科学会类的招待会等,并且担任了上海文联组织的“程砚秋艺术研究所”的副会长。1983年,搞出版工作的郁钟馥女士前来约稿,请他主持与郑大同、徐寿星、许锦文共同整理出版《程砚秋唱腔集》。由于原有资料损失,这项工作困难很大。他们几位花了整整一年的业余时间,费尽心力,终于完成任务。这本“唱腔集”出版后,收到海内外程派艺术爱好者的欢迎,很多外地读者致信邦琦,对他们四位的辛勤劳动表示感谢和慰问。邦琦自己也以能对继承、发扬与传播程派艺术作出贡献、没有辜负程先生的叮嘱与期望而感到安慰。美国洛杉矶的一位京剧爱好者刘贻芳医师读了这本术后,特地写信给邦琦,约定时间回国探亲并为自己“过生日”。刘医师和上海华东医院的院长是老同学,因此他70寿辰的那天便在华东医院设宴庆贺,邦琦被邀参加,和名须生迟世恭夫妇以及梅葆玖、吴迎等同席,刘夫人谭德静女士工张派青衣,活跃在洛杉矶票界,曾借夫妇轮流回国探亲的机会,专程聆听邦琦清唱《文姬归汉》“整归鞭行不尽天山万里”一段,极为欣赏。
通过“唱腔集”的整理,邦琦从过去学习的“口传心授”方法进一步对简谱有了娴熟的技巧,对琴谱也有了听写的能力,使他体会到“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真谛。
1983年,除了整理编写“唱腔集”外,又经李家载推荐,邦琦在上海人民广播电台录唱了《锁麟囊》、《英台抗婚》、《马昭仪》和《法门寺》选段,这些录音节目经常在电台的京剧爱好者专栏节目中重播。由于那个时期,邦琦未在舞台上露面,因此被一些爱好者誉为“电台程砚秋”。
邦琦在第三次访美期间,曾晤见童芷苓、张似云、查长生和几位美籍华裔票友,并为他们清唱《锁麟囊》,博得一致好评。当年同去美国在场的上海水泵行业的两位厂长迄今在遇见邦琦时还要带些玩笑的口吻说:“你唱《锁麟囊》是没得说的,连童芷苓都不敢唱了。”
自美回国后,邦琦艺术上的造诣在公司内部也得到公认和肯定,于是在公司举办的大型销售会议期间,请他组织了包括李家载和程之等清唱传统剧目《法门寺》为会议助兴。这次清唱的录音也在票界广泛流传。原傍程先生伴奏月琴的吴玉文先生在南京京剧团听到这场录音,颇感疑惑,对周围的人说:“我怎么不记得程老板在什么时候演的这场戏呀!好像程老板也从没跟言老板同过台啊!”一时传为美谈,也足见两人学习程派和言派水平之高!上海人民广播电台特意制作一档节目,“介绍程派名票夏邦琦”,把过去送中央广播电台入选的《文姬归汉》唱段和这次《法门寺》的唱段同时播出。
邦琦1990年访问英国期间,在伦敦会晤了中学时代的挚友、英国华侨界的领袖人物单声先生。单声夫妇都爱好京剧,虽然会晤仅有几个小时,还是少不了讨论京剧,不放过机会向邦琦讨教几段程派唱腔,回国参加国际票友大赛。
正当访英小组踌躇满志地回到上海时,邦琦的夫人沈月华却在几天前突然中风,卧病在床。突如其来地打击使邦琦这样一位还有着充分能量可以发挥的高级工程师万般无奈,在未满65岁时便提前退休在家、照顾行动困难的夫人了。经过一年多的精心治疗护理,夫人的身体除行走比较困难外,恢复得很好。这一年是1991年,安徽水灾严重,上海票界发起义演赈灾,邦琦义无反顾,在兰心大戏院和另外四位程派名票“五演《锁麟囊》”。这次演出是邦琦最后一次在舞台上献艺,一曲“换珠衫”赢得满场彩声不断。那天他的夫人也去观看,由于行走不便,没有先到后台、而是直接坐到前场看戏。待到邦琦出场时,她竟没有认出台上那位“换珠衫依旧是富贵容样”的薛娘子乃是和她朝夕与共、相濡以沫几十年的“官人”。
这场义演结束后,邦琦夫妇去香港和西班牙探望女儿,多数时间住在西班牙的加纳利亚岛,那是一个风光明媚、四季如春的旅游胜地。夫人的身体进一步好转,基本康复。邦琦客居在那美丽的地方,又有了专心研究艺术的条件。在西班牙再次遇到单声先生夫妇。邦琦专门为单夫人录制了一段《文姬归汉》“整归鞭行不尽天山万里”的讲学音带,从咬字行腔逐句讲解,然后用本嗓随着音乐哼唱,最后再录了伴奏空带,供练唱之用。回国后,用这个方法教几年学生,一致反映这种教学方法很好,要求多制作一些这样的教材。
1993年趁回国之便,继十年前的合作,再度与徐寿星、许锦文一起整理程派名剧《六月雪》。这次整理工作,除了剧本、唱腔、琴谱以外、邦琦对舞台调度、身段表演、锣鼓等方面都作了详尽的诠释,为上海文艺出版社重编的《京剧曲谱集成》增添了一份供程派艺术爱好者研究、切磋、探索的非常有价值的资料。
2000年由西班牙回到上海后,邦琦参加了几年票房的活动。在与一些演员和票友的交流中,他深感自己在十年里由于练唱机会太少,唱时殊有力不从心之感。令他兴奋的是“京剧音配像工程”使很多京剧名家的演唱杰作、包括程先生的几出名剧得以面世。启发与帮助,尤其在程腔的运气技巧上有了可喜的心得,恢复一段时间的练唱后,邦琦自觉音质有了很大的好转,能够达到年轻时的水平。此时他又仔细地回忆过去多次观看程先生的演出情况,深入思索、分析。程先生的唱念做舞无一不精,尤其在唱腔方面,更是精益求精,一丝不苟。程先生十分重视和强调一出戏唱腔节奏的结构和安排,所以使他的那些以唱工见长的剧目中的唱腔,大都有着一种行云流水、珠走玉盘的流畅,严整而又层次分明的节奏感,而又是表现剧中人物的性格、心理、思想感情的表现紧密一步地领会了程先生的艺术真髓。邦琦现在逐步进入老年,定居在上海家中。国内外常有人前来求教,还有几位正式拜他为师,他无不倾心相授,尽力帮助他们掌握程派唱念艺术的特点、要领和方法,他固一日未敢忘记程先生的嘱咐:“作为一名程派艺术的知音,希望能够坚持业余钻研,发扬和传播程派艺术!”他正依旧身体力行,在实践程先生的期望中作不懈的努力。
尤其难能可贵的是邦琦与其他几位程派传人如赵荣琛、王吟秋、李丹林、李蔷华、李世济等都有良好的友情,在交往中互敬互重,和上海诸票友也都是善气迎人,以诚相待。无怪李世济的爱人、琴师唐在炘称赞他说:“邦琦真正是位Gentleman(君子)”。唐的这个赞语对夏邦琦来说堪称中肯之评。[1]
参考文献及注释
- ^ 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4007232/ 谈“程派票届君子”夏邦琦先生
活动年表
本页使用了 JavaScript 技术。若使本页能正常显示,请启用您浏览器的 JavaScript 功能。
参看
方昌达、金少刚、沈家宏、许锦文、张继安、郑大同
如果您对此人物有任何补充,欢迎提供。
最后更新:2021-04-29
编辑整理:沈学文、匿名、刘子骏
浏览次数:9384